从暗网创始人到加密企业家，他的人生充满传奇

从在家接受教育的男孩到网络毒枭

本特霍尔是休斯顿的独生子，父母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本特霍尔在家里对他进行教育。他的母亲莎伦·本特霍尔是一名社区大学教师，她形容自己的儿子“内敛、谨慎，而且非常聪明”。他的父亲拉里是一名软件经理，他会把年幼的布莱克抱在腿上，让他玩台式电脑，而这台电脑最终成了他儿子与外界联系的首选工具。

到 7 岁时，布莱克就开始​​为打嗝疗法和他的 Beanie Babies 系列制作网站。14 岁时，他与在 AOL Instant Messenger 上认识的另一个青少年创办了一家在线游戏托管公司。他使用母亲的 PayPal 账户订购了一台电脑服务器送货上门，并承诺用客户的订阅费来偿还她。

“回想起来，有些事情确实不正常，”本索尔女士说。

他的父母说他们曾试图控制他使用互联网，但年幼的本特霍尔却沉迷其中，他在网上找到了教堂和童子军所缺乏的友情和刺激。

在坦帕附近的一所小型基督教学校佛罗里达学院短暂就读后，本特霍尔于 2009 年搬到旧金山，追逐他的科技梦想。他为一家初创公司工作，为家长开发一款游戏约会安排应用程序。但四个月后，这家公司倒闭了。

他经常在湾区和佛罗里达之间来回奔波，从一个工作岗位跳到另一个工作岗位，大部分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网上。他最关注的话题之一是比特币，这种数字货币当时价值约 130 美元，允许人们进行匿名在线购物。他读过一篇 2013 年的采访，采访对象是一位自称“可怕的海盗罗伯茨”的神秘人物，他经营着一个名为“丝绸之路”的网站，这是一个暗网市场，主要贩卖非法毒品。该网站依赖比特币和 Tor，这是一种匿名在线身份的软件，为买家和卖家提供隐私——当局似乎对此无能为力。

本特霍尔先生喜欢在不将自己的活动与电脑联系起来的情况下浏览互联网的想法。他下载了 Tor。

2013 年 10 月的一个下午，本索尔正在旧金山市中心的 Equinox 健身房锻炼，突然他在头顶的电视上看到了突发新闻：执法部门已经捣毁了丝绸之路，并逮捕了恐怖海盗罗伯茨 (Dread Pirate Roberts)，其真名为罗斯·乌布利希 (Ross Ulbricht)。

乌布利希先生今年 29 岁，也是住在旧金山的德克萨斯人。他在距离本索尔先生位于教会区的家不远的一家图书馆被捕。

本索尔没有吸毒，也从未去过丝绸之路，但是，在得知当局查获 26,000 比特币的消息后，他很快结束了锻炼，赶回家享受所谓的“暗网爆米花”。

从此，本特霍尔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丝绸之路的一名版主发现有人从论坛上复制数据，要求查明责任人。当本特霍尔在匿名聊天服务上表明身份后，版主向他提出了一系列技术问题，并最终向本特霍尔提供了价值 50,000 美元的比特币，让他建立一个新网站。

在当局四处打探的情况下，与他人合作经营非法毒品交易听起来是个坏主意，但本特霍尔手头拮据。他正在面试埃隆·马斯克 (Elon Musk) 旗下新兴火箭制造商 SpaceX 的工作，但未收到录用通知。他说服自己，丝绸之路的工作只是一些临时的编程工作。

“25 岁时，我还不懂共谋法，”本特霍尔说。“我可以成为这个默默无闻的幕后开发者。感觉风险很低。”

他也没有过多考虑该网站可能教唆的犯罪分子或滥用毒品带来的危害。本特霍尔先生认同恐怖海盗罗伯茨提出的自由主义观点，即丝绸之路可以通过允许用户对产品和卖家进行评级来降低与毒品相关的危险。

他花了接下来的三个星期编写了丝绸之路 2.0 的程序，该项目在乌布利希被捕一个月后开通。

本索尔先生打算离开，但雇用他的版主提出，如果他继续运营该网站的服务器，他将分享 50% 的利润。

“我当时确实知道这是非法的，”本特霍尔说。但该网站在上线第一天就收到了 10 万个注册用户。“感觉棒极了，人们终于开始使用我开发的东西了。”

后来，他于 12 月收到了 SpaceX 的聘用，担任飞行软件工程师。虽然薪水不高，而且他每周都要从湾区通勤到公司位于南加州的总部，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因为这是他的“梦想工作”。现在他拥有了双重工作。

双重生活

丝绸之路 2.0 迅速发展，但本特霍尔的合伙人却想退出。他后来被捕，并被确认为一名居住在英国的 19 岁青年。本特霍尔不得不在关闭市场和独自经营之间做出选择。

“我完全接管了领导权，”本索尔说。“你知道，我突然一夜之间就掌管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销售网站。”

工作让他彻夜难眠，很难集中精力完成日常工作。有一次，他中午爬进 SpaceX 的 Dragon 太空舱原型机小憩。

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大赚特赚。丝绸之路 2.0 会从每笔交易中抽取大约 8% 的佣金，所以他每个月可以赚到 50 万美元，他用其中的一部分来支付十几个匿名用户的工资，让他们帮他做客户服务。

2014 年 1 月，他用比特币购买了一辆价值 12.7 万美元的特斯拉 Model S。他过着奢侈的生活，乘坐涡轮螺旋桨飞机飞往太浩湖，参加科切拉音乐节，并在 Instagram 帐户上分享船上的壮丽景色。

他从未将用于暗网生活的笔记本电脑带入 SpaceX，担心公司安全人员会发现他的所作所为。2 月的一天，当他在 SpaceX 工作时，黑客闯入了丝绸之路 2.0，窃取了价值约 270 万美元的比特币。他在公司餐厅听到一位同事评论黑客攻击：“你能相信那些重新启动这个愚蠢网站的白痴吗？”

不久之后，SpaceX 因表现不佳而解雇了本索尔先生。

本索尔先生一头扎进了犯罪事业。该网站宣称，除非客户得到赔偿，否则不会盈利。

随着人们继续使用这个市场，本特霍尔先生更加依赖他的匿名客户服务团队。他说，尽管遭受黑客攻击、工作繁忙且害怕法律制裁，他仍感到有责任让网站继续运营。

但法律比他想象的更近。

逮捕

本特霍尔聘请的匿名用户中，有一位是来自美国国土安全部的卧底特工贾里德·德耶吉亚扬。德耶吉亚扬曾协助调查最初的丝绸之路，他假扮为一名热心的社区管理员，以赢得乌布利希的信任。现在，他不得不重蹈覆辙。

Der-Yeghiayan 先生只知道 Benthall 先生的化名 Defcon，他对 Defcon 的技术敏锐性印象深刻。

特工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潜入丝绸之路 2.0 行动，但突破来自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研究人员。大约在这个时候，研究人员开发出一种方法来揭露用于托管暗网的服务器的位置，而 Tor 一直试图掩盖这些服务器的位置。联邦当局传唤了他们的调查结果，然后就能够将本特霍尔的名字与托管丝绸之路 2.0 的机器联系起来。

当调查人员在谷歌上搜索时，发现本特霍尔最近曾在 SpaceX 工作，他们以为有人盗用了他的身份。负责此案的国税局特工加里·阿尔福德 (Gary Alford) 说，他们开玩笑说“一位真正的火箭科学家”在运营这个网站。

他们对本特霍尔进行了长达五个月的监视，以收集更多证据。然后，在 2014 年 11 月的一个下午，当他开着特斯拉离开家时，三辆车挡住了他。联邦特工出现并将他逮捕。

德尔耶吉亚扬和文森特·达戈斯蒂诺 (Vincent D’Agostino) (一位曾参与丝绸之路原案的纽约联邦调查局特工) 将本索尔带回家中，让戴着手铐的本索尔坐在床上，然后开始行动。

在几个月的监视中，达戈斯蒂诺觉得自己对本瑟尔这个人了如指掌。他读过本瑟尔在论坛上的帖子，看过他的推文，还在 YouTube 上看过他在大学翻唱乐队的表演。达戈斯蒂诺之前曾负责打击有组织犯罪，他并不认为本瑟尔是个惯犯。

在调查人员看来，他与乌布利希先生也不是一丘之貉。乌布利希先生是一名激进的自由主义者，对政府权威持怀疑态度。乌布利希先生被指控指使五人谋杀，他认为这些人会揭露他的行动（但五人均未死亡），最终因贩毒被判处终身监禁。（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最近表示，如果当选，他将赦免他。）

“建筑商想要建造，但有时建筑商会忘记他们所做之事的背景，”达戈斯蒂诺先生说。“建造某样东西的纯粹乐趣就是他们所获得的快感。”他认为，这些技能可能对政府有用。

于是在本特霍尔的公寓里，达戈斯蒂诺和德耶吉亚扬告诉本特霍尔，他们知道他已经进入了“Defcon”状态，并向他展示了聊天记录，而本特霍尔认为这些记录早已被删除。他们告诉他，他们已经搜查了他父母在休斯顿的家，并敦促他配合调查。

本特霍尔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麻烦。“我需要让他们相信我不是恶魔，”他谈到当时的想法时说道。在祈祷了一会儿后，他同意交出该网站的数字钥匙及其比特币钱包，并在午夜过后与调查人员挤在卧室里，填补他们对丝绸之路 2.0 运作方式的了解空白。他不能透露姓名，因为所有参与者都是匿名的，但他确实创建了一个工具来从该网站提取他们想要的数据。

“他立刻就表示了悔意，”德尔耶吉亚扬说，“我感觉他是真心悔改的。”

与联邦政府合作

由于联邦检察官凯蒂·豪恩反对保释，本特霍尔被捕后的头几个晚上被关在奥克兰监狱。在一次听证会上，法官告诉他，他将面临至少 10 年的监禁。他最终被转移到纽约皇后区拘留中心，在那里接受起诉。

到达拘留中心几周后，达戈斯蒂诺将本瑟尔带出拘留中心，带到唐人街附近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将本瑟尔铐在办公桌上后，达戈斯蒂诺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他面前，要求他提供技术帮助。本瑟尔用一只手打字，提供答案。

“这是我一生中压力非常大的一次黑客马拉松，”本索尔说，他意识到自己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当局对丝绸之路 2.0 的突袭是数十次查封暗网市场的行动中的第一次。达戈斯蒂诺说，联邦调查局“被数据淹没了”，需要有技术能力的人来帮助解读这些数据。

在联邦检察官的支持下，调查人员开始与本特霍尔的律师让-雅克·卡布讨论合作协议。如果本特霍尔协助政府，法官可能会在未来某个时候对他判处更宽大的刑罚。“大多数时候，政府里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德耶吉亚扬说。

会议继续进行。很快，本索尔先生就被留在了锁着的 FBI 审讯室里工作，手铐被取了下来，但需要有人陪同才能去洗手间。

有一天，达戈斯蒂诺递给他一件马球衫，让他穿上蓝色囚服。他们开车去了皇后区的一家商场，坐在美食广场玩笔记本电脑。达戈斯蒂诺甚至给了这名囚犯一张 5 美元的钞票，让他在美食广场闲逛。联邦调查局特工看着他，就好像本瑟尔是“一个小孩子”，本瑟尔拿着一杯温迪咖啡回来后，他向他要了零钱。

“你的目标是慢慢地、逐步地​​与这个人建立关系，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加信任他们，并向他们提供更多信息，”达戈斯蒂诺先生说。

2015 年 7 月，本特霍尔承认了四项罪名，包括贩毒和洗钱。他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正式承诺为政府工作。八个月监禁后，本特霍尔获准搬到皇后区的一间公寓。他成为一名全职、佩戴脚踝监视器的网络犯罪顾问，报酬是自由和一笔津贴，包括一美元的披萨、牙膏和地铁费用。

本特霍尔先生协助调查大规模企业黑客攻击事件，追踪比特币交易以试图识别犯罪分子，甚至在弗吉尼亚州匡蒂科的联邦调查局办公室进行培训。“美国政府持有大量加密货币，保护这些加密货币的安全确实令人担忧，”他说。

本特霍尔认为自己很幸运，因为他在正确的时间掌握了政府需要的技能。但布莱恩·法雷尔 (Brian Farrell) 曾因担任 DoctorClu（本特霍尔曾聘用的匿名版主之一）而入狱六年，他认为，作为“地位较低的人”，他却被判处更严厉的刑罚，这从根本上是不公平的。

本特霍尔一般拒绝谈论其政府工作的细节。他只提到了一个案例：一个人威胁要炸毁纽约市的一所学校，除非他们得到比特币作为报酬。本特霍尔说，他通过追踪他们的加密钱包地址帮助识别了此人。（联邦调查局拒绝置评，因为一位发言人写道，“没有公开文件详细说明本特霍尔的行为。”）

他的准自由伴随着偏执。“一旦你被一个民族国家监视，你看待世界的方式就会彻底改变，”他说。他觉得自己一直受到监视，他担心被愤怒的丝绸之路 2.0 客户认出。他去接受治疗，费用由政府支付。

但他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他在公开麦克风活动中唱歌和弹吉他。他又开始去教堂，结交了朋友。但他隐瞒了自己的过去。每个人都知道他叫艾默生，这是他的中间名。

迈克尔·怀特当时是东村城市之光教堂的执行主任，本特霍尔先生就是该教堂的信徒。“由于我是一名牧师，所以人们对我非常坦诚，”怀特先生说。“但来了一个人，我知道他叫埃默森，但关于他的其他细节我一无所知。”

一个新的开始？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本索尔与一些曾打倒丝绸之路和丝绸之路 2.0 的特工一起工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比特币成为主流并突破 10,000 美元，一些政府雇员离开了政府，转而进入私营部门——更具体地说，进入加密货币行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曾反对本索尔保释的联邦检察官豪恩。她于 2018 年加入风险投资公司 Andreesen Horowitz，投资加密货币公司，并在四年后成立了自己的 15 亿美元基金。

达戈斯蒂诺最初对比特币持怀疑态度，但后来他开始相信比特币会“改变世界”。他在家里安装了比特币挖矿软件，最终离开联邦调查局，加入了一家私人保安公司，为遭受勒索软件攻击的公司提供帮助。德耶吉亚扬现在就职于区块链分析公司 Chainalysis。

随着身边的官员纷纷离去，本特霍尔开始怀疑自己还要在政府部门任职多久。理论上，他已经保释，但尚未被判刑，他的忏悔也没有确定的结束日期。

前检察官、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丹尼尔·里奇曼 (Daniel Richman) 表示，本索尔的安排并不常见，但在某人“罪责足以提起公诉，但又不至于在外出期间构成风险”的案件中，确实会发生这种情况。

“这听起来像是契约奴役，”里奇曼补充道。“但最终对双方都有利。”

新冠疫情为本特霍尔提供了一个潜在的出路。2020 年初，当所有人都不再去办公室时，本特霍尔向法官询问他是否可以住在休斯顿父母的家里工作。

第二年春天，本特霍尔先生希望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于是请求法庭正式判处他的罪行。2021 年 3 月，他和父母飞往曼哈顿参加听证会。

本特霍尔身着西装，脚上穿着不合身的正装鞋，收到了他希望得到的判决：服刑三年，缓刑期间，他必须继续为政府工作，但需要时不支付报酬。判决结果尚未公布，本特霍尔也避免谈论此事，因为担心会破坏这一安排。

不过，他有犯罪记录，这让他很难找到工作。他需要偿还父母，因为他们动用了退休金来支付他的法律费用。他在与政府合作期间也成为了一名父亲。

在三份工作邀请均被撤回后，本索尔决定在 2022 年春季创立 Fathom(x)。他说，这是成为一名创始人的“毕生梦想”的实现——而且这一次，是合法的梦想。

Fathom(x) 的宣传很简单：它将核实一家公司是否拥有其声称拥有的加密货币，以及这些加密货币是否干净。该公司创始人认为，自己多年的政府工作提高了自己的可信度。他也很高兴 D’Agostino 先生成为 Fathom(x) 的投资者。“我让逮捕我的特工相信了我，”Benthall 先生说。

在达戈斯蒂诺离开联邦调查局后，两人多年来一直保持联系。当本索尔还住在纽约时，达戈斯蒂诺邀请他去后院烧烤，两人在那里唱卡拉 OK。

本特霍尔创办这家初创公司时，曾打电话给达戈斯蒂诺征求意见。这位前联邦调查局特工想投资。“我现在交谈的人不是我 10 年前逮捕的那个人，”达戈斯蒂诺说。

前检察官兼法学教授里奇曼对这项投资感到不安。“我不喜欢这样的想法，当你作为经纪人与合作者一起工作时，你们两个甚至有可能做生意，”他说。

达戈斯蒂诺并不是本索尔在新生活中遇到的唯一一位前“同事”。他曾向包括美国国税局在内的政府机构推销过他的软件，而丝绸之路调查员阿尔福德目前仍在美国国税局工作。

“生活就是这么奇怪，”阿尔福德回忆起一次视频会议，本特霍尔向他和其他国税局特工做了介绍，他说。虽然重罪犯并没有被禁止为联邦政府工作，但圣克拉拉大学政府伦理专家约翰·佩利塞罗表示，他很惊讶本特霍尔没有在量刑时被列入“禁止雇用名单”。阿尔福德没有透露国税局是否在使用 Fathom(x)。

本特霍尔先生不愿透露他的客户，也不愿透露这家初创公司从投资者那里筹集了多少资金。Fathom(x) 规模很小，只雇佣了两名承包商，但本特霍尔先生说，该公司盈利良好。

他还开始思考自己经营一家贩卖危险物品的网站可能对人们造成的伤害。当他住在纽约时，一位新朋友因吸毒过量死亡，这让他确信，鉴于丝绸之路用户数量众多，一定有人因使用他们在那里购买的毒品而受伤。

在去参加加密货币大会的路上，Benthall在一家咖啡店点餐时用了自己的中间名，部分原因是出于条件反射，部分原因是他还在想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他想象着，当他开始使用全名时，他的某个受害者可能会与他对峙。

“每个人都有权利，”他说。“所以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些非常艰难的对话了。”

Alain Delaquérière对本文亦有研究贡献。